2015年5月24日 星期日

《紐約哈哈哈》,魯蛇之光

《紐約哈哈哈》(Frances Ha, 2013)的DVD硬殼背後文宣寫著:「七年級生的後青春成長紀事」,我很喜歡這介紹詞,只因為「後青春」似乎標記了屬於我這世代的徬徨與無助。

七年級,以民國紀年的頭文字指出1981-1991間時代的人。影片中主角,年輕的女舞者法蘭絲大概與我的年紀相去不遠(在電影中,她27歲)。法蘭絲遠離家鄉,在紐約追求自己的夢想與期望(像是日本年輕人的上洛、台灣年輕人的台北)。她在大學畢業後,尋求擔任正式舞者的機會潛伏在舞團,但位置不上不下,既無法成為正式舞者,卻也能承擔教授孩子技術的教師。


2015年5月21日 星期四

關心,微妙的惡意


  我生活的平庸、凡俗、毫無獵奇之處,走在平淡乏味的日常,沿途上學、返家、讀書、瀏覽網頁;與人的交流如同旱夏的溪水,疏疏落落,薄得露出期間的礁石,表面讓人感到生硬而乾癟。

2015年5月19日 星期二

遊牧民族是不會積累書的

楊照在臉書上發了一篇文章,[1]氣憤地訴說新北市文化局的無禮。文化局想要仿照谷阿莫[2]製作「五分鐘讀經典」的影片,藉此推廣民眾閱讀經典。文化局找上了楊照,想請他推介幾部經典,恐怕也是想憑藉楊照的名氣去宣傳(楊照曾在誠品主講一系列經典課程)。楊照對此批評了一番,痛罵文化局的無知。但楊照的文章有兩個部分,讓我讀了有些感觸:

我相信,仍然相信,紙本書才是閱讀的正統,無法被電子書取代。/紙本書有而電子書沒有的,其中一項是時間性,或說時間感。紙本書有新有舊,書會隨著時間變舊,也就是書跟我們活在同樣的時間消蝕中,即使印了同樣內容的書,新書和舊書就是不一樣,尤其是自己擁有過、讀過的舊書,那裡面自然烙刻了時間和記憶。

谷阿莫的方式只適合處理爛片,你們真的都不懂嗎?你們這樣對得起書,對得起圖書館這項人類文明事業嗎?

我在小時候也擁有對紙本書的迷戀,與藏書的幻想,是幻想而不是夢想,因為在長大之後就幻滅了。

2015年4月25日 星期六

網路空間與雜居的恐懼

美河市共購宅居民要求蓋隔離牆,[1]劃分原住戶與社會住宅的居民,這事件反映了什麼事情?部份的居民意識到「陌生人」為恐懼的存在,如鮑曼(Z. Bauman)的觀點:與未知的陌生人交往,形成他們駭怕的起因。陌生人引起稀奇古怪、反覆無常與不確定性的恐懼,由於無法確定陌生人的意圖與行動,因而懼怕陌生人打亂原有的生活,對生活的想像變得極具不確定性,難以維持自身世界的完整。

這展現在當代城市中林立的封閉社區。進入社區前,必須在邊界的關卡接受檢查,登記參訪者的身分、來訪時間與動機,甚至藉由守門人的遠端告知,使人們能夠提前準備;而避免被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或敲門聲驚嚇,打亂原有的生活。

避免此一恐懼,主動在空間中劃出外與內的邊界:「在空間中,劃分邊界是為了創造並保持一種空間秩序(spatial order)」[2] 。受邀進入空間者,必須在邊界的過境關卡取得相應的身分;對入場者的篩選,首先是向人群進行分類與區別,入場者被要求滿足於空間所需要的期望與表現;而在某一定程度上,入場者的行動是可供預估的,可以確保共同享有此一空間的人的安全感。空間的區隔通過共同的屬性,選擇具有相似習慣(habits)的群體,在混雜的空間建構出「相似性共同體(community of similarity)」[3];因此,為了區分人群,確認身分成了先要條件。[4]

        身分駁雜的網路空間,同樣引起對陌生人的恐懼。

2015年4月20日 星期一

家鄉沒有變得無聊,而是本來就很無聊



  http://www.storm.mg/lifestyle/46663(〈書店消失、大樓林立,當家鄉變得又貴又無聊〉)

題目該從這篇文章談起。我從大學同學的臉書見到這篇文字,文中描述的小鎮樣貌,在文字的細節裏似乎直指了那座我待上十餘年的小鎮。文末的作者自述才發現,原來他寫的不是那座小鎮,但也極為鄰近,泰山和林口在地圖上不過一線之隔。

林口有幾間書店,林立在中正路的老街。老牌的林口書店、裝潢較精緻的文聖書店;而在接近林口書店的位置,那一間書店忘了叫什麼名字,之後改成販售禮品的店面,連漫畫也不賣了。同樣是林口臺地,但被劃為龜山的一角;大概在國中左右,在長庚醫院的對面開了間共三層樓的金石堂書店。大學時斷斷續續回到林口,期間又陸續冒出幾間書店,中正路的摩爾、金石堂不遠處的微學館。而鄉立圖書館離我所住的林口國宅很近,坐落在新都社區附近,現在的國宅運動公園後方。圖書館入館規定禁止穿拖鞋,但穿鞋子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情;更麻煩的是,當時是以紙卡一張張地查詢書籍,非常累人。我把地下室的橫山光輝《三國志》全套看完之後,也很少去圖書館了。

燈下漫打

剛才又忍不住發了一篇內容充滿惡意的文字,仔細看了一下,還是把它隱藏起來了。

從同學那裏的觀察,我的文字不是要罵人,就是在往罵人的途中。汪精衛提倡曲線救國,而我是曲線罵人:不直截了當,而是諷刺或帶有濃烈的酸氣。用酸來比喻語言,不同於辣,辣是種直接又明快的反應;酸是擁有不直接表露身分的聯想:放冷箭、旁敲側擊或是深埋在不知處的位置。如同埋藏在森林裏的枯葉底下窺視,腐植層、幽暗、陰濕,不為人所察覺,也不為人所重視;潛藏著掀開枯葉,下方的蟲豸紛紛逃竄光明的意象。酸腐、酸腐似乎棲居在底層,伴隨著幽幽地腐朽氣味觀看世界。